今日来了这么多人,长公主也不是全都识得,少她一个应该也难被觉察。即便被发现了,大不了应下就是。
长公主端坐位上,纤细莹白的双手戴着玉镯交叠于膝前,裙裾边用金色丝线绣着繁复莲纹,堆叠在锦鞋上,眼底不乏赞许之意,微微颔首。
园内的抚掌称道声也延绵不绝,不少男女暗倾情愫,满面春风。
正在展画的侍女手下迟缓,默了一息,继而偏头顾盼,神情忽显几分不知所措。
长公主察觉出她的异样,遂柔声问道:“怎么了么?”
“回禀殿下,这一副空白无物,奴婢也不知该不该”侍女话声犹豫,越说越轻。
长公主闻言动了动眸,却未显不豫之色。
园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竟然有人奉了张白纸上去?
“殿下,那副是臣女的。”薛翦的声音在园中响起,透亮清晰,悉数目光连连投来,只见她悠然起身行礼,举手投足间具是矜贵凛傲,眼底从容自若。
“臣女不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不通,着实不敢在殿下面前献丑。”她说得坦然,毫不扭捏矫揉,亦不觉羞惭傀怍。
小竹在旁暗暗扶额,全天下也只有小姐能把自己的缺点陈述地如此明朗。
长公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圈,少女双眸澄澈似一汪清水,极浅的笑容轻挂脸上,整个人气定神闲,举止大方。
她略微侧首看了眼身旁静立的婢女,婢女接意上前,附耳低语。
“原来是薛姑娘,本宫多年前曾听闻你去往临州学武,倒未知你何时返京。”长公主话音和悦,姣好的面容浮着笑意。
她和薛翦原来也见过几面,不过那时薛翦还是个小娃娃,大抵是没多少印象的。说起来,她们之间也算沾带点薄亲,自然也不会为难了去。
在场之人皆目露惊色,有的在薛翦那吃过亏的人甚至缢起了些许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