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还以为是他妹妹出了问题,可现在看苏缘也被薛翦绑了去,遂开始认定祸源必然是出自她这个骄野小儿。
薛翦转眸望去,模模糊糊识出他的身份,几不可察地提了下眉尖,“楚公子此话怎讲?是宁宁同你说起我了么?”
楚善听她说完,极为不满地抽了抽眼尾,“宁宁?你不准这么叫她!”
他看上去像是愠恼,那这说出来的话落在薛翦眼里,怎么都像是在吃味撒泼。
她最不屑的便是这一套。
薛翦噙着一丝浅笑,仍坐在位上仰头问:“我一直觉得好奇,楚公子。”
红烛跳跃,将少女的眉眼烘得幽邃蚀神,淋清的嗓音游走而出:“我得罪过你吗?”
之前在长公主府便绝他对自己怨气深重,一开始还以为是被她的恶名所误,可眼下总隐隐觉出几分私怨的味道。
尽管她百般思索回忆,仍是想不出之前和他有过什么过节。
楚善浑醺的双眼闪过一丝极致的愤懑,许是气极反笑,久久未答。
不久之前,他尚还认为这世上最令人不爽之事,便是你记恨讨厌的人和你上了同一案席吃饭,后听她一问,他才方觉不然。
因为你厌恶之人压根不记得你。
她这一身气人的本事当真是练就得炉火纯青。
一阵即凉飕又畅怀的笑声之后,是落针可闻的尴尬。
李聿那双锐利的眸子侧转打量了楚善片刻,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现下的情绪,自己仿佛切身体验过一般。
再看薛翦通身的不明所以,近乎只一息便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