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珧几乎是未假思索便开了口,面色依旧:“孩儿没什么意见,全凭爹娘做主。”
王氏看他答应地爽快,欣色更染眼梢,甚至盼着二人即刻见上一面,蓄成一段佳话。
“那你想不想见见姜姑娘?为娘可以跟姜家商量商量,让你们远远瞧一眼。”
于魏启珧而言,左不过是个姑娘,并没多上心,但也没拂了王氏的心意,扬了扬眉眼,“随便吧。”
复又趁着这个档口,再次起身,“娘,孩儿是真的有事,再没旁的要说了孩儿便先回去了。”
他那一句‘随便’已然将王氏堵得心塞半晌,谁成想下一瞬他还陡然换了副更噎人的言辞,气得王氏当即甩了甩袖子,像赶人一般,“行吧行吧,你走吧!”
城郊一处密林里,正搭掩着一座两层高的小楼,里外皆有两三名身着黑衣的男人看守,具是凶悍恶煞,光瞧着那几双眼睛便觉后背浸湿。
二楼屋内。
男人坐在圆木桌旁,手上动作看似粗糙又隐隐狭着一缕精细,用蘸着冷水的白布一寸一寸清洗手中的弯刀,渐渐滴下几粒染红的水珠,没入木板。
腿侧不远处,正坐着两个脸容清秀的女子。居左者神色湛定,鸦青瀑发虽散,眉眼之间仍端着矜娇贵气。而她身旁的丫头显然是吓坏了,面色惨白如纸,缨唇颤动。
男人余光横瞥了二人一眼,手下未停,声音攒着几分痞气:“张小姐莫怕,待时机一成,自然会放你们回去。”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将我抓来?”张阮儿话色平平,倒叫人看不出丝毫畏怯。
她和自己的婢女被抓来多久,她已经估计不过来了,大抵有数十日了罢。
这些凶徒也只有在将她们绑来那日下了重手,把她们打晕了,而后便一直每日三餐不落地送饭过来,偶尔还会烧浴桶让她们沐身,除此之外,再无旁的动作。
是以,张阮儿猜度这些人应当只是尊人吩咐将她们拐出京城,并没有要伤害她们的打算。
可让他们这么做的人到底是谁?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