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别过眼,全然不自在的模样。
李聿轻轻嗯了声,未有旁的话。
“‘嗯’是何意?”魏启珧扭过头,吊起眉梢打量他,语气显见不大高兴,“我看你在郸城那般担心阿翦,这才想着过来知会你一声,以免你作出什么荒唐事。你倒好,合着你那些情意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魏启珧对待薛翦,那是真的把她当作最好的兄弟一般,如今好兄弟有了心上人,难免会感到失落。可若那心上人能够真心待她好,便是自己在她心里退居第二、第三、第四都无所谓。
他原以为李聿便是那个人,不晓得默默说服了自己多久,这才堪堪接受,到头来竟是这般?
越往深想,神情越是不霁。
“她回来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李聿淡淡道,面上绽着浅显的笑。
“你知道了?”魏启珧微讶,随后便反应过来,“她来找过你。”
李聿不置可否。
魏启珧内心失笑,尴尬之色缓缓溢出眼底,连忙虚咳两声,提脚即朝房外折去,摆袖道:“是我多此一举,不必送了。”
刚迈出两步,就听到极其轻淡的一句:“还是多谢你。”
足下稍滞,转瞬便重新拾起步伐,嗓音低的大约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是一声犹不从心的,“谁稀罕。”
待魏启珧离开后,李聿似乎反思了一下之前胡乱吃味的行径,暗道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小气?委实自惭不已。
于是踱到屏风后,对薛翦温声道:“适才是我唐突了,你别放在心上。”
熟料这句唐突落入薛翦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她闻言一顿,不知怎的,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