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试探着出言:“殿下,樾王之心彰明,他所图谋的决计不是这几个医官殿下不如将人先撤回来,把此事交予陛下处置罢。”
话音未完,高成淮微不可察地蹙了眉,“陛下圣躬微恙,何人敢去惊扰?”
梁安神色略紧,殿下这是不愿待缓了。
正思忖着如何回话,就又听他冷冽的嗓音起至耳畔,仿若万年风雪,一字一字渗进骨里。
“你是觉得本宫无法料理好此事么?”
梁安喉间一冷,立时伏跪在地,“殿下恕罪,是奴才失言。”
高成淮睨他半晌,将视线复又归于案上,唇边倏然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伪造御用药品倒辛苦他想得出了。”
单看这封密信并未陈述伪造药品所治何疾,遂淡睇梁安一眼,“起来罢。”
“樾王染得何病,竟还要用本宫的人给他诊治?”
梁安微微一愣,他知道的怎会比殿下多呢?思讫又欲跪下,却听高成淮再度吩咐:“让陈谓查清楚,把人都给我救出来。”
“是,殿下。”
申时末,斜阳轻射格窗,碎了屋内一地金餈。
李聿方从书房回来,神采奕奕,见陆衡守在门前,便习惯地伸出手。却见他垂下眼睫,低答道:“公子,薛姑娘今日不曾回信。”
闻言,李聿眸光暗了一瞬,心底莫名滋长几分忧虑。
沉吟良久,忽而看向陆衡,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想去父亲跟前伺候么?”
陆衡哑然一刻,隐约猜出李聿此言是有事想让他去做,眼下对于这份试探,定定道:“属下是公子的人,一切皆由公子做主。”
方一说完,就闻几声轻笑落在头顶,“你也知道你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