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
她是觉得他说不动薛相么?
思讫,心里忽然生出道不清明的烦闷, 身子往椅背一靠,半晌才吩咐陆衡:“你去城南买两盒栗子糕送给薛翦,叫她别担心, 等我春试过后”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阖了阖眼, 改口道:“就这些罢。”
“是。”
薛翦再度行至书房时, 日头正高, 廊柱上新添的漆油曝在白光里,折出几道模糊的光圈,刺得人心里胆怯。
她往闭拢的房门望一眼, 轻轻折眉, “爹爹还没回府么?”
适才赵管家让她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她便足足捱过了晌午。来回不停劝说自己,只要问清楚就没事了。
这一番等待, 心像被人攥在手里,格外憋得慌。又恐再拖一会儿, 自己会失了勇气去问。
亮堂的焦虑写在脸上,被赵管家悄声捕入眼底,猜想着接道:“按时辰,大抵快回来了。小姐可有急事要找老爷?”
徒然听他问起, 薛翦没来由地心绪慌乱,按耐好一阵,鹘突不定的眸子方显清明。
她抬抬袖,僵硬莞尔,“也没什么,既然爹爹不在,那我晚些时辰再来。”
说罢转出半步,倏又定足回首,有些不自然道:“赵叔,若爹爹回来,不必向他提起我来过。原就没有什么大事,不便叨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