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像那些闺阁千金, 别说跳下马车了,凭是飞檐走壁也不在话下。
李聿听了却挑挑眉, 略有几分骄矜地纠正她:“我这是爱护你,你要承情才对。”
说完又想到什么,嘴边噙起一枚戏谑的笑,偏作无奈地叹一声:“罢了, 就算你不承我的情,我也照样爱护你,谁教我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大善人呢。”
清丽的光影在他眼梢缓缓流动,端是明朗灼热。薛翦恍惚了一下,方从他掌心挣开,装模作样道:“合着你这一言一行都是心善所致。”
复抬起眉,嗓音里说不尽的娇韵,“李聿你是故意气我么?”
话音刚落,就见他笑着回一声“岂敢”,伸过指腹在薛翦眉尖抹了抹,“我的心意向来只冲薛翦一人,你知道的。”
未知几时起了风,洋洋敲打水面,无故将她的耳廓抖擞出一片浅红,别开脸道:“你这些花言巧语倒是比糕点还要甜腻。”
本是心里不痛快,才想吃点甜的。如今可好,他的温声软语一句接一句,烦怏是褪了,但那徐徐展开的羞怯对她来说极为陌生,毫无应对之措。
见她面色忸怩,李聿莫名有些取悦,收手负到身后,依旧含笑说着:“哪是花言巧语呢,我这般认真。”
又微微偏头去寻她的眼睛,声音低锵:“你不爱听?”
淡雅的香气浮绕眼前,薛翦下意识想避开,却被李聿握住肩膀,不许她逃。
二月韶光正好,少年身姿清梧立在桥边,身前拢着一个颜若海棠的佳丽,嗔怪一样扳开他的手,语色低柔:“李聿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