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振下一句宽恕的话,连只字声响都吝啬给她。瞥了梁安一眼,径自朝寝宫踅去。
梁安领会后,挥手招来两名侍卫,眼刀朝伏地女子漠漠一睐,便有哭喊求饶声陡发一瞬,很快就由闷泣顶替。
三月中旬,春雷阵阵,雨水倾洒整个京城,纷斜而至,一时乱如朝野。
因樾王不分清浊,受奸人蛊惑蒙骗,犯下滔天大错,皇帝盛怒于胸,将其封号永久撤罢,贬为庶人,终身软禁樾州。
薛翦初闻此事,略惊愕一会儿,觉得何处存有古怪,却不及多思,便被皇后一道晓谕,召去了翊宁宫。
细雨如游丝急切行走,渗透衣沿,逐冷指尖。
薛翦在紫云持灯引领下,缓慢踏进宫室,乍得暖意扑面而来,原冻僵的手指忽然感到一片烧灼,连忙往袖中躲了躲,肃容欲待行礼。
谁承想,除了紫云和她,殿内再无旁人。
察觉有异,故不动声色地朝侧边扫了一眼,不防对上紫云含笑望过来的眼神,颇具安抚地向她说道:“劳薛姑娘在此等候片刻,殿下很快便来。”
“殿下?”薛翦眼梢微顿,惊诧恍恍悬浮瞳中。
紫云颔首。
方旋过身,袖角就被薛翦猛地掣住,豁思不妥,这才松开手,蹙眉道:“你能陪我吗?”
宫人都在外面,独她单处一间,莫名使她忆起被薛晖罚跪祠堂的日子,关押似的孤寒。
紫云倒没想过这一层,却也温和笑笑,“娘娘那边还需要奴婢,委实不宜多留。”
随后,殿门一关一拢,默寞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