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宸笑道:“既然如此,郡主去让你父亲的人立即进城,一个时辰便可将金陵内城围住,将京畿营杀个片甲不留,郡主介时只消提着这长剑,出门来到朱雀街,一直向前,迈过汴水桥,踩着九龙壁,直捣东宫,一刀斩了你太子小堂弟的脑袋便是了。”
俞宸本故意说的这样轻松,乃是嘲讽萧鸾鲁莽,萧鸾却没生气,反拿起剑,看着上头倒映的烛火道:“我才没那么傻,造反的事我来做,我爹再把我砍了算诛杀乱臣贼子,他好名正言顺当皇帝。今天是我成亲,他们却要让我为他人做嫁衣,可惜,我的嫁衣当然我自己穿。”
俞宸心想这位郡主虽莽撞心急了些,可想的倒是很明白,岐王今日怕是要栽在自己人手里。
俞宸心里也有了计较,看着萧鸾道:“我若肯襄助郡主,除了郡主许的宰执之位,郡主也要帮我把妻女从司马文手里救出来。”
萧鸾惊讶看他:“你不是司马文的人,他竟如此信不过你?”
俞宸自嘲道:“走狗自然要栓绳,不然怎么放心。”
萧鸾得意道:“若我得成,这些小事算什么。自然可以。不过如你所说,司马文那老贼怕是有些难缠。”
俞宸道:“所以乱麻要快刀斩,以绝后患,我敢说如果他与郡主讨一杯羹,最后郡主会一口也喝不着。”
萧鸾点头道:“我晓得了,趁乱砍了老贼就是。”
俞宸不再多说,其实萧鸾此法虽莽撞,但有时候其实是越简单越行之有效。
外头萧鸾的人也不时在奏报消息,如此到了戌时,便听府里礼乐声更盛,外人只听得到鼓琴丝竹,但府里的人只听的到兵器锵锵。
萧鸾按捺不住提着刀来到前厅,看到岐王和哥哥们也都换上轻甲,司马文却仍一身绸袍,坐在桌前不紧不慢的喝茶。
岐王道:“司马公,如何?”
司马文拿出一信符交给岐王,笑道:“京畿营的这一班的小首领已打点好,陛下请入宫吧。”
岐王满脸压不住的亢奋神色,道:“走!”
岐王几人提着刀剑出了门,俞宸道:“我同他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