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述在苏家门口等着她,周围全是看热闹的百姓。
迎亲队伍规模浩大,怀家的面子不能丢,即使平日里多么不疼爱这个小儿子,如今也得把场子撑起来。
他穿着大红的喜袍,容色冷淡。唢呐声在他的背后响起,正午的耀阳热烈躁动,若不是因为这桩婚事是被迫举行的,这仗势很难不让人心生向往。
在众人看来,这桩婚事不过是个笑话。怀家是为了讨皇帝欢心,苏家是为了讨怀家欢心。
这两人不过是世家玩弄权力的棋子罢了。
因为情况特殊,苏家破了习俗,苏拾因在房间里就上了花轿。
花轿随着怀家的迎亲队伍一同去往怀家,如素被苏老夫人派到了苏拾因身边,她在轿子外头跟着走。说起来,她可能是在场的人之中最关心苏拾因的了,往后,她的命运便紧紧地和苏拾因联系在一起了。
花轿一路跟随着怀述被抬到了怀家。
苏拾因尚在昏迷中,怀家做了一个小人替她与怀述拜了堂,而她则早早地就被送到怀述的住处去。
如素和几个丫鬟在房门外守着,室内仅留她一人。
红烛绰绰,整个新房里都是焕然一新的红色。怀家宴请的世家贵族多,外头正热闹。
室内,苏拾因的手动了动,抬手掀开了覆在脸上的红色轻纱。京城的习俗,在见到新郎前,没有人能看到新娘的脸,因此这块轻纱在她脸上已经盖了一天了。
她在上花轿的时候就醒了,那时候锣鼓喧天,她透过红色轻纱看到了红色的轿顶,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拾因不觉得意外,毕竟苏家人的性子她是了解的。
让她觉得棘手的是她这身伤,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伤到什么程度了。
从苏家到怀家,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既然已经嫁了,如今这样,她也再没有反抗的余地。况且嫁的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她向来是敬佩怀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