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渡有些嫌恶地看一眼。
——既知错,就勉强赐你个痛快。
这时,铁门内的声音渐弱,人声消失,只余大狗的低喘声。
一瞬间,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乐枝感觉自己的鼻腔、口腔甚至是喉间,都被塞满了血,她努力再努力,试图将这些压下去。可直到霍渡走到她面前,伸出触碰到她肩的那一刻,胸腔内被血腥填满的恶心感再压制不住
她偏过头去,抬手捂住口鼻。
可她没看见,自己用力抬手时,碰到了霍渡搭在她肩上的手
霍渡怔怔望向被乐枝推开的手掌,眸中、脸上的淡淡笑意,瞬间消失。他看着她偏过头,捂住脸不愿看他的样子。
——是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太恶心了吗?
他的眉心紧蹙,将手收回。然后勾唇冷笑——
即使是报仇,乐枝也是选择直截了当地给人一刀。
不像他,享受虐杀带来的快意。
信奉乐善神的她,还葆有慈悲心。
不像他,早没了心。
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多正常。
他们本就不是一种人。
思及此,他将袖中的帕子放于桌上,然后垂着眼,转身缓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