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本来嘛,我买进来的人都是不看过去的,每个人都是慢慢长大的,谁还没点故事呢?只要人能派上用场,一些小节不用在意。”
杜平垂耳恭听。
陈千瑜瞅着她的小模样,笑道:“小姑娘以前家世不错?”
杜平想了想,决定拿当初骗土匪的那套来骗她:“家父卢谦,前江南省知府,蒙冤入京惨死。我是外室所生,因一直养在老家才逃过一劫。”
陈千瑜笑出声,看她一眼:“我与卢大人还算有几分交情,据我所知,他没有外室。”
杜平面不改色:“我说的是实话,父亲自不会到处宣扬外室之事。”
陈千瑜挑眉,这反应速度,这心理素质,配上这年纪,不简单啊。
“卢大人有一妻一妾,三子二女,还有老母亲一位,上面来抓人的时候,一个都没落下。剩下的其他旁族亲人都在老家,那些我就不甚清楚了。”她笑吟吟道,“卢大人的嫡长子跟你差不多年岁,也就是说,当年她妻子怀孕的时候,你娘也同时怀孕了?”
陈千瑜懒散地又吸一口烟:“我的确没去打听卢大人外室之事,不过,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在新婚时再去找一个外室,他不是这样的人,我觉得我还算有几分看人的眼光。”
这话就说得谦虚了,这位陈家大小姐的犀利眼光向来为人所称道。
杜平慢慢抬起头,望着她,神色依然平静。
陈千瑜红唇轻轻撅起,吐出一口一口的烟圈,似笑非笑:“再给你一次机会。”
杜平道:“你既不相信我,不管我说什么都会认为是假的。”
陈千瑜忍俊不禁,啧啧,若再早个五六年的,她还真忍不住会相信这笃定的态度,谁不喜欢漂亮又聪明的姑娘呢?她对自己的猜测更有信心了,于是笑道:“你不说,那我说。”
她支起身子,从斜躺变成靠坐:“几日前有京城灵佛寺的船只入江南省,却遇上袭击,船上丢了两个人,一个和尚和一个俗家弟子,下落不明。本算不上大事,可漕帮却如临大敌,现如今整条江上的检查都严格许多,还专门派人天天打捞尸体,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杜平的睫毛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