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瑜笑道:“公主别院的人手全体出动,天天沿江寻找,可至今也没找到什么,啧,可惜啊。张天的山寨位于淮安一带,从位置上来,和船只出事的地点是可以连成线的,时间上也挂的上,你觉得呢?”
杜平看她。
“听说永安郡主颜色殊丽,艳冠京城,如今一见,倒是名副其实。”
杜平看她半天,末了,微微一笑:“你比那土匪头子聪明。”
“张当家自然是个聪明人,不过,女人骗男人总比女人骗女人要简单一些。”说完,陈千瑜又吐出一口烟圈,玩得不亦乐乎。
这里是陈家宅邸。
这位陈小姐买下过好几个镖局,门外防守甚严。
外面都是她的人。
而她,敌友不明。
陈千瑜眼眸含笑,斜睨着她,不知不觉间,这管烟恰好吸完了。
杜平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声音却放得很轻。她展露笑颜,两步就走到面前。
侍婢的托盘上放着纸媒儿,还有烟草。
她拿来熟练地装进水烟袋,两根手指夹起纸媒儿,纤长玉指将其轻搓成卷,伸到油灯旁点上,纸媒燃起一段红红的灰烬。
她将暗红的火头送到嘴边,短促一吹,一团明火立刻跃上纸媒的端头。
这可是个技术活儿,纸媒太松,烧不成灰烬状,一下子就会烧完;可若搓得太紧,火又容易熄灭,吹起来也不容易着火。
难得的是,杜平不仅技术好,连动作也是行云流水,优雅斯文,好看得让人不舍眨眼。
她将水烟袋递到那张红唇边,温柔地一点点塞进她嘴中,凑近脑袋,柔声道:“这个玩玩可以,吸多了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