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此人,勇猛有之,谋略也不缺,不过于商道上就不如永安郡主了。他身后有不少人是一路从青寨跟随他至此,忠心耿耿。所以张天放纵得厉害,常是能包庇就包庇。哪怕是滔天大错,他也就表面打一顿或关押些日子就过去了。
这就引发了诸人不满,尤其是商会。
张天那伙人想从商会搞钱,却又看不起商人,秉持着士农工商的排序。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可能吗?
欧阳晖叹道:“若是没有郡主,大伙儿可能也就忍了,不过是换个官府。可郡主来过江南,她把商会捧起来了,再回头看张天,这落差未免太大。”
陈千瑜斜睨一眼:“郡主那人,生于富贵长于富贵,她不稀罕锦上添花,更喜欢雪中送炭。”
“知道,知道,你不用这么暗示。”欧阳晖摆摆手,“其他人我会去做工作,我也希望郡主赢。”
“呵,我看张天本想靠这次炸堤逼退西北军,换得喘息时间,可惜郡主不打算退。”
欧阳晖又叹一声:“其实想想郡主的手段……越想越可怕。”
陈千瑜笑了笑,不搭话。
欧阳晖慢悠悠站起身:“除非张天紧闭城门,否则粮食总有办法运出去。可他若真把城门关紧了,那生意也不用做了,没生意就没钱,江南若只靠自给自足,哈哈,张天的结局也一眼能望到尽头。”
陈千瑜笑道:“西北军若退了,这场洪水还算有点价值,可西北军明显还想打,郡主只要解决补给问题,张天反而把自己逼上绝路。”
欧阳晖摆手道:“如今民心大义都不在姓张的这边,大家知道怎么选,我先走一步。”
门被轻轻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