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月白锦袍,约莫三十岁的年纪,像是文雅清贵的世家公子,却在一瞬的惊愕之后,目光倏地变得阴鸷狠戾,翻涌着剧烈恨意,牢牢将她箍住,叫她动弹不得。
韶棠心下骇然,只觉周身被寒意笼罩,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她本能地感到害怕与危险,手指紧紧掐着掌心,借着疼痛才寻回理智。
恰巧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她后退两步,一个闪身跑回到祁墨身边,再迅速上了马车。
祁墨作为骆夜白身边的最出色的侍卫,身手自然不用说,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一眼就敏锐察觉到了韶棠的慌张,他不动声色地帮她放下帷幔,才压低了声音问:“发生了何事?”
“没事。”韶棠摇头,声音却颤颤然,“就是,就是看到一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或许是我想多了。”韶棠抬手覆在脸上,拍了又拍,试图借着手心的湿凉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道:“一会儿等骆羽回来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好的。”祁墨应下,眼角的余光默默打量着周遭的熙攘人群。
韶棠独自坐了一会儿,眼前不自觉浮现出方才那人淬了毒一般的恶寒眼神,又是一阵心悸。她努力回想起在丰乐镇生活的这些年,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更没有得罪过这样的人物,便愈加觉得那人的恨意来的莫名其妙,她不过是不小心看了一眼,怎么就好像是恨她入骨,要将她生生活剥了一般?
骆羽抱着几坛子醇酒回来,见韶棠神色怏怏地窝在马车里边,转头朝祁墨递去询问的眼神。
祁墨没说话,只将马车调转了方向。
一回到夕岚巷,祁墨便去跟骆夜白汇报了此事。
“奇怪的人?”
骆夜白挑眉,“你发现了什么?”
“属下并未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