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好几个病房没查,倒是在他这儿平白浪费了许多时间,她近几年性子冷漠,唯一让她兴致高涨的大约就是工作了,爱岗敬业说不上,权当聊以慰藉,所以,影响她工作的,她都给不了好脸色。
说的就是现在这个堵在门口的男人,他挑眉笑看着她,一开口,语气轻浮:“温寒,下班后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
温寒冷了脸,若是无关痛痒的人,她还愿意给个好脸色,但是惹她不高兴的,她没义务浪费表情。
她深知这人和陆干不一样,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打发的绅士,而是个轻佻的流氓,当下也不愿意和他多费口舌。她眉一挑,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伸出舌头舔了舔门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迎着他赤裸裸的目光问道:“吃饭之后呢?开房准备睡我?”
她这么直白火辣地开口,倒把张荣华吓了一跳,他见过害羞着欲拒还迎的,也见过生气了骂他流氓的,可没见过她这样犀利的,一时间傻了眼,连反驳都忘记了,只磕磕巴巴地说了句:“不是。”其实怎么不是,不是为了上床,难不成是谈情?笑话!
“呵,我认识你吗?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昨天看了我的胸牌刚知道我叫温寒,我并不觉得我倾国倾城到值得你一见钟情,如果只是为了一夜情讨个刺激……那么抱歉,我并不是个合适人选。”
说完,温寒沉着脸开门离开,压根没有给张荣华任何反应的时间。
等关门声响起时,张荣华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靠在门板上仰头感叹道:“哇噻,这个女人真是太刺激了,亦时,我快不行了,她说我想睡她的时候,你不知道那个眼神,撞得我心肝疼,我差点忍不住亲上去!这女人真的太稀罕了!”
对于张荣华的轻佻,邹亦时头一次发表评论:“你拿不下她的,死了这条心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刚才他们两人说话时,邹亦时清晰地从那个女人眼底看出了厌恶,那种迫不及待想要摆脱的厌烦,她放了狠话并不是因为张荣华调戏她,而是不想和他多说废话。
张荣华虽然为人放荡轻佻,可是皮相不错,仗着家里有钱,出手也阔绰,又有空军中尉的军衔,追他的人也是趋之若鹜,像她这样如此厌恶的倒还是第一个。
她这样异于其他女人的表现让他越来越感兴趣,他勾唇想着,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开她的包装了。
不过,来日方长,他不会像张荣华这么毛躁。
出了病房,温寒才发现,其他医生都已经查房回去了。胡楚翘正好从走廊尽头返回来,看到她从三号病房出来后,故意冷哼了一声,用不大不小恰好够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讥诮道:“呵,难怪看不上副主任,有空军上尉呢,良禽还择木而栖呢,更何况人呢!”
温寒无视了她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往前走,只剩胡楚翘气得一个劲儿跺脚。
温寒明白了两个事实,一是胡楚翘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因为胡楚翘喜欢陆干,而陆干恰好喜欢她,她又恰好不喜欢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