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榻上躺着先,”顿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待会我有话跟你说。”
虽然语气还是冷清的,但听着也没有生气的意思,阿媮松了一口气。
“是,三爷!”
然后,她就发现睡了一个晚上,自己的领口有些开了,马上警觉到,现在这副披头散发的样子很不雅观,深怕惹了阎王误会她又想勾引什么的,毕竟她有前科。
于是,阿媮立即起身,恨不得马上钻回被窝里去遮藏整理下。
只不过,昨晚在水里游了几个时辰,现在四肢都酸软着,她刚一起身,膝弯又是一软,慌张地回到矮榻上时,就有点连滚带爬的狼狈了。
室内又是一阵短暂的安寂。
还好,不时,翠菊就领着人抬了两桶热水进来,她隔着幔帐,扫一眼矮榻上似乎还在安睡的人,又低头娇娇地请示:
“三爷,午膳已摆好,可需奴婢服侍您更衣?”
“不用,都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以后没有我、或阿媮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翠菊低声应下,躬身退了出去,心中大惊:前几天三爷都是早早就出门了的,今天都午时了,还要传热水——而且,看着,还挺宠这个媮姑娘的!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阿媮,活了两世,她是第一次听这阎王说她的名字,虽然猜他刚才大概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但也让她有了一种跟他是‘一伙的’真实同盟感。
听到翠菊带着人都出去后,想到这爷刚才说了有话跟她说,阿媮马上整理自己。
昨晚她是换了常服就和衣躺下的,连外衣都没脱,现在只需用指当梳,抓抓顺头发,又三两下把衣领扯好,确认领口处包得密密实实的,也不等这位爷发话,就掀了床幔出来了,恭谨地站在一边,屈身道:
“三爷,奴婢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