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得消息的阿媮只觉脑袋嗡嗡直响,她拔腿就往西北角方向跑,就算整个李府烧了,她都不在意,但那个三爷不能死!
小祠堂离清心堂不远,每次她去养花阁,都要经过那,所以虽然绕了几道弯路,还是找到了。
现在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在梧桐院那边救火,小祠堂这边往日本就冷森森的,此时一堆尘土瓦砾下,更显得阴恻恻的疹人。
阿媮颤音呼喊:“三爷!您在吗?”
四周都是她的回音,还有她踩在废墟上的沙沙声。
“三爷,您能听得到吗?”
小祠堂是一座三间,塌的是正中间的大堂,门被砸歪了,阿媮费劲地从木门缝里钻了进去,走几步就喊一声:
“三爷,您要是能听到的话,应奴婢一声!”
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唤,四周都是悄无声息的,她翻遍了能藏人的旮旯角落,都没看到那男人的半个身影,他应该是埋在这堆厚厚的废墟下了!
若是三爷死了,那她又得面临被送出去的命运!
“三爷,您一定要坚持住,奴婢能救您出去!”
阿媮不要命似的趴在地上就徒手挖那堆废墟,泥沙混着瓦砂,肉指所到之处,皆是又硬又刺,犹如行刑。
她越挖越是绝望,无论是对现在的处境还是对可预见的将来,自己可能要面临的悲剧,都让她感到无边的恐惧,她边挖边哭:
“你这个骗子,说好过些时日就送我出去当姑子的!你不是很厉害么,怎的屋塌了你就不会跑啊,你的腿呢?难不成你的腿只会踹我啊!”
指甲全断了,泥沙嵌进甲缝里面,锥心的痛。
可她不想停下来,就是麻木又毫无章法地挖,同时又哭得快要断气了,都不知是该哭这个可能已经枉死的三爷,还是该哭自己这悲惨的命运,心中哀屈不已,亦泣亦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