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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她愣是安安静静地看到了傍晚,直到火红的夕阳从海平面那渐渐沉了下去时,她亦有点想跟着那火球一头扎进海里:

多臊人啊,居然没听出谢爷说的是反话,‘你很闲?’他不是在问,而是觉得她烦!想让她‘别在这里晃荡了!’

又想起重生前,她不要脸地总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羞耻的一幕幕,那时他总是厌恶地叫她‘滚!’

一经对比,前后联想,她这几天的无事献殷勤,可不就跟那时有‘异曲同工之妙’?

谢爷会不会误以为她这是蓄意勾引,又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接下来的几天,阿媮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

夜里凉,天将黑她就钻进被窝里了,白天抱着那本天书在外面晒太阳,连走路都踮着脚尖,深怕打扰了谢爷的清静,又再遭他唾弃。

如此一来,两人虽然在同一艘船上,竟是连面都没照过几回。

第九天,到了洛川水界。

阿媮再没心思抱那本天书装模作样了,雀跃难掩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地瞭望,只是天公不作美,不见阳光,是个阴天,云层还很厚,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海风吹着还是有点凉的,不过因为心情激动,倒不觉得冷。

终于,远远可以看到有往来船只的渡口了,阿媮抑制不住兴奋,先前那些尴尬也顾不上了,她小跑着去给仍然在舱室看书的谢爷报告:

“爷,船就要靠岸了!”

“嗯。”

柏常随口应了一声,不明白船靠岸这么稀松平常的事,有什么值得这小丫环大惊小怪的,但看她神采奕奕,眉眼弯弯的开心样,心情似乎也跟着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