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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媮真的有点瞧不过眼,平时不看到也就罢了,现在眼睁睁看着,她怎么也做不到坐视不理。丫环和主子之间,本就没有男女大妨这一说,而且,以这个男人对勾引的丫环只会简单粗暴地一脚踹飞的耿正作风,避嫌什么的真真是多余。

当即,她拿起一块干爽的布帕上前,“那怎么行,这样穿上衣裳也是湿溚溚的,不舒服,还容易生病,奴婢给您擦擦。”

柏常很配合地搁下茶盏,站起来转着身体给她擦,赞许道:

“媮儿说得对,以前爷就是活得太粗糙了,经常这样干一天湿一天地过,往后可是要好好温书考功名的,还是得讲究些。”

阿媮深以为然,趁着话头,把憋了几天的顾虑也竹筒倒豆般说出来:

“可不是?不说别家的少爷公子是过得如何精细的,就说现在,奴婢这个管事大丫环的排面都快要超过主子爷您了。自从上回书房事件后,如今府里的丫环婆子全都紧着奴婢来服侍,奴婢心里很是不安。”

她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特别是雪荷和萍春两个,就差一天给她擦八百回鞋了,后来还是阿媮实在受不了,给她们吃了定心丸,“既往不咎,过份奉承也是罪,只需安份当差即可。”

柏常却不以为意地说:“她们本来就是你的下属,巴结讨好你不是应该?媮儿只管安心受着,若觉得哪个心眼太多,阳奉阴违不听管教的,记得要及时收拾处理。驭人之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你慢慢历练着就习惯了。”

“可是,丫环们都留在东厢房,爷的身边有时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是不是不太妥?”

如果谢爷在家,卫青一般都是不见踪影的,端茶倒水、书房磨墨这些贴身侍候的活儿都只有阿媮做,可她还是管事大丫环呢,总有分身乏术的时候。

“无妨,要那么多人做什么,碍眼得很。”

说话间,水已擦干,谢爷又抬起了双臂,然后垂眸看着她。

阿媮还在想着该如何合理地作人手安排的事,见此情形,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即拿过寝衣给他套上,又边帮着整理边问:

“爷,要不,把篷云调到您跟前来使唤如何?这丫头绝对老实,不会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就是年纪还小,做事毛燥些,像刚才您抬手示意穿衣的事,她可能还猜不到,您得明说,但一回生二回熟,做多了就明白的。”

“”

柏常看着面前专心致志地给他整理衣襟的小姑娘,他能说什么?说刚才他其实是想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