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 府里都是格外的安静,自从晨练的壁人一双变成了形单影只后,连庭院那些苍葱翠绿的柏树都显得萧索。
姑娘病了, 主子爷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整个后院都被压抑沉闷的气息笼罩着,下人们走路时甚至下意识地踮起了脚尖, 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某股无名的火给点着。
柏常确实是觉得窝火。
那小妮子倒是次日就如常地到他跟前来当差了,只是木着张脸, 也不抬头,也不看他,那小嘴更是像被人下了封印似的,半天没句话说——替死人入殓般地服侍他更衣洗漱!
他想轻抚她的发项示好, 她竟就仿如被诈尸吓到了一样,浑身僵直, 脖间肌肤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倒是不躲了, 只是咬着唇瓣极力强忍!
他又不是没手没脚生活不能自理,朦胧写意的时候,看她低眉顺眼地在自己身边服侍, 那是情趣, 如今这样,真的是给自己添堵找罪受!
“你回去歇着吧, 这几天不用过来了!”话出了口,自觉太生硬, 他又缓了语气找补道:“大夫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你需静养些时日。”
“谢谢爷的体恤,那奴婢先行告退。”她竟像是得了特赦一般,就这样欠身行礼,倒走三步,便施然离去——规矩是真规矩,气人也是真气人!
就这气死人的倔样,若不治治她就上赶着说那想法,往后他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天天在屋里哄人得了!
便是如此,柏常想到用膳时小妮子碗里几乎没怎么动的肉菜,还是自己去厨房交待了几句:
“这几天多做些开胃的点心小菜送去东厢房,她才刚病愈,让她少食多餐。”
李婶一听就知道这个她是指谁,了然笑道:“爷放心,奴家定当可着姑娘的胃口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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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在即,为免乱了心神,柏常干脆收拾了行装到云萧峰去跟吕老住几日,临走前,他去东厢房找那小东西辞行:
“爷去找先生请教学问,考完试后还得在外面办些事,约摸半个月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