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小姑娘倒是舍得对他施舍些笑意了,还对他微微一福说:“奴婢祝愿爷顺顺利利,一举夺魁!”
柏常觉得自己那干旱了许久的心总算回润了些,“好,媮儿在家等爷的好消息!”
小姑娘再次福身应好,并浅笑着把他一路送到街上,可见是真心盼着他的好消息,那轻扬唇角的嫣然巧笑就仿如雨后阳光,把压了多日的阴霾都照散了去。
柏常又觉得,小姑娘爱耍性子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大可不必管教太多。只是现在街上人来人往的,不太适合说体已话,那就等考完回来再给她一个惊喜好了!
想到这小妮子到时或感动或含羞的可人模样,谢爷真可谓是还未离家,已是归心似箭,他跨坐在马背上,定定地看着站在街边对他含笑相送的娇人儿郑重承诺:
“媮儿,到时爷一定让你高高兴兴的!”
目送那人消失在街角的尽头,阿媮心说,不用到时,我现在就挺高兴的。
那晚他问:“跟着爷,很辱没了你?”
确实,在大多人的眼里,如此年轻俊美又前途无量的主子爷,就算只是给他当个通房,也是她这样的贱婢高攀了,不但没有辱没,还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才对。
如果是前世的她,自是非常乐意的,总比跟郭老太爷那样的禽兽要好得多。
但经了在乱坟岗做小树的十年,阿媮不会再那样想了,若是重生一世,还是做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那还有什么意义?
既然知道了这男人的心思打算,此地就不宜久留,但她也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这样一个弱女子贸贸然往外闯,是什么有骨气的明智之举。
先前主子爷在家,她不好太张扬地在外面寻出路,哪知谢爷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知道她瞌睡了,就自觉送上枕头来——他此时离家,可不就时机正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阿媮几乎把洛川的大小庵庙都拜访过了,又把城里的每一条大街小巷都逛了个遍,她早出晚归,逛累了就在茶楼食肆那些人多的地方点上几碟小菜茶点歇脚。
莫叔驾着马车,出门方便得很,不过她又不是出来游玩的,徒步的时候更多些。
“姑娘,明天还要出去吗?”篷云边给她挑着脚底的血泡边问,眉头都快拧成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