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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再盈盈一拜,才倒退着小步离去。

柏常很想问:“既然难忘,那为何还要走?”

可直到那个娇小的身影在垂花门转了出去,他还是问不出口:他追出来出言相留的这一趟,已是放下了所有的脸面,可这小妮子还是铁了心要走,再留也没用。

总不能再低三下四地去求她!

对着空空的回廊站了许久,谢爷最后踱去了东厢房,入目皆是她的影子,伊人却已离开。

议事厅里,她看过的书还在,那几本帐本码在一起,几串钥匙搁在上面,旁边是她用惯了的巴掌大的黑珠小算盘。

再往里走,是她的寝室,床榻上的锦被折叠得整整齐齐,上面已没有她的余温,但还有她淡淡的体香。

妆台上,放着敝开的首饰盒子,一堆珠钗头饰里,那只红玉手镯格外的刺目,它被丢弃了,跟他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爷气狠狠地:我追出来出言相留的这一趟,已是放下了所有的脸面!

庭院那棵正直的老柏树:没事,脸面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待会儿再捡起来,拍拍尘土接着用就是了。

第44章

慈幼坊并不算远, 若是往日,一个时辰的车程就到了。

可是今天因为上街看龙王神出游的行人太多,路上时不时被堵得水泄不通的, 马车走走停停,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还没走出几里路。

没风,太阳又晒,闷在车厢里并不好受, 阿媮便打开帘布想透透气,不料就瞧见人群里那个钻得像个无头苍蝇似的疯丫头也正正地看了过来,她立即手舞足蹈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