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爷也不怎么看她,一连往嘴里扔了几颗葡萄,应该是酸,他两颌只是动了几下便拧着眉连皮带籽地一起吞了,又缓了会劲,他才无所谓地答道:
“其实看帐只是走个流程,我们要看的是人。这么多店铺,爷也不可能每一间都亲自去查他盈利几何,水至清则无鱼,只要大体上过得去就行了。但这些帐又得有个信得过的人看,别被哪个胆大的贪心掌柜连本带利全吞了去。”
谢爷像是忘了刚才的酸,他又捏了颗葡萄扔进嘴里,如出一辙地,他再次拧着眉连皮带籽地囫囵吞了,眯着眼睛嘶了一会,终于想到了她的问题似的,说:
“之所以找你,可能就是觉得你信得过吧。”
“”真的是酸得人软了一口好牙!
无论怎么说吧,被人信赖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阿媮准备起身去给这个觉得她信得过的主子爷泡壶蜂蜜花茶来解解酸,却听他接着又道:
“虽然笨些,但也不是孺子不可教。”
“”
阿媮复又坐了下来,她不卑不亢地作受教状:
“既是如此,奴婢就多谢爷的信任,恭敬不如从命了,奴婢愚笨,往后还得仰仗爷多多指点赐教才是。”
转而,她把另一盘篷云特地给她挑来醒神的青葡萄递给对面的男人,柔声推荐:“爷,这个无籽,吃着方便些。”
美人劝‘酒’,忘了所有。
柏常那圧制着平静了些时日的心湖又开始荡漾了,他自然无比地弯腰隔靴挠痒了一会,才跺着脚坐直,无辜地举着双手道:
“不小心把手弄脏了,可否劳烦傅管事拿一颗给爷尝尝?”
“奴婢自当效劳。”
青葱般的玉指,大方地扯下一小串青湛湛的玉葡萄,就鸟儿啄食般地喂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