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页

“认什么呀, 人家谢解元都当众说‘虽不算丁忧亦如新丧’了, 在守孝呢!”

“哈哈哈!”

当然,这些人背地里哪怕真的把大牙笑掉了, 到了李会长面前,也得捂上那漏风的嘴门, 说上几句奉承话的, 但心里说不定就呸上一句:

什么叫新贵?看,这就是:靠着裆下一两肉, 勾搭个寡妇攀上皇商的高枝发迹,真还以为就跟人家四大家族平起平坐,再压上一头了呢!

李乾就是在这种‘全部人都在笑话你,你也知道他们都在笑话你,但就是没有证据,有了证据,你也不能去对质,因为他们笑到了你的痛处,而且正是事实。’难堪又诛心的折磨中,病倒了。

……

半个月过去,金州李家那边,从未派人找上门来。

阿媮觉得,谢爷先前应该是杞人忧天了。

只是,自‘帮他打赢了那场至关?要的舆论战’后,这个男人待她好得有点过份,这种好又跟以前那种老想着‘占便宜’的好不同——

事实上,除了那天去郊外接他时,那个一言难尽的‘狗狗蹭脸’式短暂拥抱外,谢爷一如既往的规矩老实,再没对她做过什么亲密暧昧的言行来。

这男人现在待她的好,是把她捧着,敬着,事事以她为先。

寒冬腊月,虽然没有下雪,还是极冷的,谢爷让人把她寝室的地板上全铺了厚厚的长绒毯,还给她弄来几大箱子的狐裘貂皮披风氅衣,说:

“我给一个做皮革生意的朋友帮了点小忙,他过意不去,非要送的,但我又不爱穿,就让他按着你的尺寸各样都做了些。”

若只是物质上照顾些也就算了,他竟然连谢氏族学那边请他去当个挂名夫子这样的大事,也旁若无人地问她一句:

“傅管事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