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真的没伤着。”
“可是……那我先带你去找客栈住下再说。”
完全被忽视的谢爷此时已是脸色如常,还煞有介事地轻责:
“媮儿,这像什么话,有客人来了你也不早说,害得我误会一场,现在天都要黑了,还找什么客栈,哪有让客人住栈馆的理。一起回家吧,你让厨房备下酒菜,我好好给鲁大哥赔不是。”
阿媮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可听到这个,又气哭了:
“你让我说话了吗?一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地踹人!平哥哥找了我六年,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见面,就要遭你这样的罪!你知不知道你下脚有多重?你知不知道你会踹死人的啊?!你就是个野蛮人!”
她满脸是泪地控诉,两个男人神色各异,却都有点无措,对视一眼,皆有说不出的尴尬。
鲁平犹豫一下,还是用大掌抚上她后脑勺,温声劝道:“小鱼儿,别哭,我没事。”
柏常则对着他弯腰深深一揖:“小生鲁莽,不知大哥远道而来,刚才是我失礼了,还请大哥大人有大量,先移步寒舍,给小生一个赔罪的机会。”
“……”
“……”
谢解元能文能武,却如此谦恭又卑微,就算是围观的旁人,亦为之动容。
鲁平扫了一眼四周,只得应下。
把哭花了脸的假玉面郎君、真娇贵人儿送上马车,两个男人徒步随后,少不得的,又是一番互谦互谅的客气。
谢爷很有主人翁的自觉,暖起场子来句句贴心,鲁平话少些,但也有问有答:
“……若是媮儿的亲兄长有大哥您万分之一的慈爱,她也不用白受那许多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