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常看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胸腔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涨涨的,心里是千般万般的放不下,喉结滚了又滚,
“媮儿,这事牵涉太大,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非去不可。若是有人问起我的去向,你就说我是进京赴考,其余的一概不用理会,你在家照常过日子就好了,不用担心我,”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即松手,“回去睡吧,让篷云别多言,我从屋顶走,不要惊动太多人。”
太突然了。
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身影,阿媮什么也不及想,急奔上前抱住了他的劲腰,伏在他背上哽咽不已:“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
在未找着人时,鲁平做过很多种设想,解决的办法无非就是两条:若是主家讲道理,就花银子赎身;若是主家蛮横强留,就想办法暗抢,为此,他也做足了准备。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如今千辛万苦终于找着人,会是这样的状况。
初来乍到时,他发现女孩儿在这与其说是管事,不如说是主子,因为阖府的下人,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并称她为姑娘;那样光风霁月的解元郎待她是千依百顺地哄着,却无半点对通房侍妾的逾矩轻慢之举。
这让他觉得棘手。
女孩儿说她跟谢爷的关系,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是哪样呢?
还没待他问个明白,正主就连夜走了,还毫无防备地对女孩儿以全部的家业相托。
赎身,根本就无从谈起。
转眼半年过去,那个匆匆告别的男人,音讯全无,但北彊边境穆军节节败退的消息却频频传来:
“听说越军已攻下数城,正一路南下!”
“听说朝中连武将都主张议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