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闱没有如期举办,就不是好兆头。”
……
这是在说书楼听到的议论,就算是阿媮再不懂时政,此时也知道,世道要乱了,心里的焦燥与日俱增,“平哥哥,你不要出船了好不好?”
他年后就开始跑船运,常常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这才回来两天,又说接到了新的货单。
鲁平拿起她打点好的行装,笑道:“傻瓜,别的生意我也不会做,跑了这趟,就可以把借谢爷的本钱还清了,而且,我在外面,也好打听他的下落,你不用太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自那男人走后,阿媮是数着日子在过,他当初说的是三几个月,是以,她从三月开始就翘首以盼了,有时在街上走着,屋里坐着,都会蓦地回头,总以为那个熟悉的身影会突然出现,笑吟吟地站在她跟前。
这两个月,她已是寝食难安,“平哥哥,其实那钱你还不还都不打紧的,现在战乱,你在外面,我很担心。”
人的亲疏,有时就在不意间流露,她不觉得平哥哥拿了谢爷的钱,需要以身涉险去还,甚至还不还都不打紧,因为在她心里,两个,都不是外人。
半年来,她日渐消瘦,也不再作男装打扮了,不复初见时的娇憨调皮,眉心总是微蹙着,忧虑都挂在了脸上。
女孩儿细说过她与谢爷的相识相交,以及那看似公平公正的三年之约。
有些话,鲁平想问了很久,“小鱼儿,你对谢爷,是什么想法?”
“就是盼他平安回来啊!”
“若是他一直不回来了呢?”
“不可能,他答应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