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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仿佛也都对他所讲授的内容没什么兴趣,一个两个都恹恹放空。

便是像清照这样的好学生也十分心不在焉,只盼着下课的时辰早些到来。

“……为师今日所讲诸多,不知大家可否都听进去了?”这是仇生一贯的结束语。

一听这话所有人便都像是灵魂归窍一般地眼前一亮,犹如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夫子辛苦啦!”

原本应完这一声,仇生便该按照往常的惯例宣布散学。

殊不知今日他却像是瞧出了大家伙儿都在开小差,忽而杀出一记回马枪,“那么,为师便来考考你们,看看谁能来解释解释为师最初提到的‘断袖分桃’是为何意,又出自何处啊?”

还没等众学子为害怕点到自己而紧张埋头,他便立时指定了人选:“沈猎,想来你应该最懂吧?”

他的话语像是一根绵长冰冷的针,刹那间就把昏昏欲睡的众人扎醒了。

清照叶眉一蹙,素唯暗暗惊疑,宋执一脸烦躁,剩下的人或是面色尴尬,或是一副看好戏的的表情,俱是在等待沈猎出声。

伤愈不久的沈猎坐在最后,低头未语。

清黛低头紧紧盯着课本,藏在桌下袖子里的手紧张得攥成一对小拳头,不一会儿便全是汗水。

“为师在跟你说话,沈猎。”

仇生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急之下又追加了一句,“哑巴了?还是方才又没有好好听为师授课?”

沈猎依然抿着双唇,不肯作答。

他的头埋得很深,没有人能够看清他此时的神色。

仇生渐渐有些不耐烦了,书本一砸,冷笑着道:“这沈家真是好教养,庶子身怀龙阳之癖,庶女寡廉鲜耻也就算了,怎么连这嫡出的子孙也这般不驯?来我这学塾几年听了那么久的学,竟是半分长进都没有,连最起码的尊师重教都不懂得,就这也配为开国肱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