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又急又气,涨红着脸道:“你,你那时把我拉到角落,哪里有人能看到!”
清黛心下叹气,瞧这小姑娘的脑袋瓜子,怪道人家想到通过她把今夜这事儿往自己身上栽呢。
但事情到这儿也十分明晰,她一个外家女子,不过借南家的地方知书达理,这家认得阿珠的左不过内宅念慈堂和嘉柔居的人,顺便还囊括了依附在念慈堂旁的素唯院子里的人。
再加上方才孟槐所言,她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却又不免觉着好笑,就这么点破事,犯得着费这么大周折,往她身上下套么?
清黛想了想,便小心翼翼地与孟槐道:“大姑姑,郝婆子所说的人证想来也是唯姐姐院中的的丫鬟们,不免有偏帮之嫌,阿珠指认了郝婆子却又苦无证据,双方各执一词,手中却都没有最有利的证据证明对方说谎,局面反而僵着了。”
孟槐耐心听着,南长青却奇怪道:“小丫头,你竟不为自己分辩几句么?”
“需要我分辩什么么?”清黛莫名地扬眸一望。
不过她这话确也算问到了点子上,现在这情况,已然并不只限在下人之间究竟是谁扯谎这个问题上。
关键还是在于,这背后到底是谁策划了仇夫子受惊之事。
孟槐也是听明白了这一点,并选择了相信清黛:“没错老爷,即使这阿珠今夜是经过了家学的院子,可这也并不能证明此事乃是阿宝主意,何况阿宝年纪最小,向来又是最乖巧的那个,怎能策划得出这般恶劣又出阁的恶作剧呢?”
南长青却依旧持有怀疑:“沈家四郎与她一般年纪,怎又能把那仇生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呢?”
清黛无语,那小子天生蛮力,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就因为出了他这么一个特例,天底下所有同样年纪的孩子就都是天才神童了么!
不过很快,南长青就又抛出了之所以让他难消疑心的有力证据:“方才那些帮忙装神弄鬼的外院小厮挨了打,该吐的也吐干净了,俱都说是收了一个自称是孟家下人的女子给的好处,才有了今夜之事,而且那些脏银也都从他们屋里或者身上搜了出来。”
“孟家人?”孟槐不由转头看向丈夫,“既说是孟家人,那可有说是姓甚名谁?”
“太太这就想左了。既是隔着墙干这样见不得人的差事,谁又会上来就跟别人自报家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