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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边接过秋江递来的漱口茶,一边说,“总而言之,靠天靠地都不如靠人自己,谁要来碍我的路,管他是孟煜还是孟清黛,我都不会手软。而这孟清黛,决计不能让她再留在京城了。”

……

转眼孟煜的婚期就在眼前,南素容的嫁妆一抬接着一抬地进了孟侯府,又是崭新的家具,又是成箱成箱的珠宝衣裳。

因她曾是太后亲自教养过的贵女,除了娘家循例备下的嫁妆外,太后又意思意思为她添了尊送子观音玉像和两套金银头面。

南家太夫人那儿自然更甚,几百亩良田和权州之内几十家铺面陪给她,竟都能与当年慎王妃出嫁王府时的气派比肩了。

再算上婚礼当天,随同花轿抬进来的九十九抬箱笼,真叫一个十里红妆,令人称羡。

这南家素来端的是清流之首,志性高洁,平时也低调内敛,没成想摆起阔来居然一点儿都不露怯。

江氏原本快要痊愈的身子,一见那流水价抬进孟煜院中的各色珍宝,当即便又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栽了下去。

直至孟煜大婚当日,才勉强拖着有气没力的骨头,出来象征性地喝了两杯酒。

只可惜像清黛她们这样的未婚姑娘并不宜在他人婚仪上抛头露面,她们从头到尾也只是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看了一眼那对新人。

穿上大红喜服的孟煜格外龙马精神,虽然依旧不苟言笑,却也比平时看着顺眼多了。

红绸另一端的南素容顶着鸳鸯戏水的盖头,所以只能看见她身上繁复而又华丽的云肩霞帔,瞧上去又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好个掉进钱眼儿里去的孟阿宝,开口闭口净是那些阿堵物,怎么不把枕头被褥都换成金子银子,睡觉都抱着?”清照狠狠地鄙视了她一回。

清黛无辜地一摊手,她们姑娘家既不能上去帮孟煜喝酒,又不能去洞房找新娘子拉家常,这时候不关注这些又能关注什么呢?

待次日日头高升,新媳妇拜见公婆与侯府各房长辈,清黛清照也要向新嫂子见礼,是以晨起之后便都去了朝晖堂,只等着三太太带着南素容过来。

自那日马球会上清黛发现自己的身手明显退步以后,她便警醒了,天天都是天不亮就爬起来练早功,来见新妇的当天也不例外。

是以精神气格外的足,谁知竟还是在新婚燕尔的南素容面前稍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