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倒霉,南家家学中几个今年参加春闱的学子最差也都得了贡士,唯独他不知怎的, 闹了个名落孙山。
从此一蹶不振, 别人都在忙着宴饮庆贺,他却只能缩在屋子里闭门不出,各自黯然。
清黛把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颓废萎靡看在眼里, 又联想到他方才出现时的步态举止,隐约猜出了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于是便一边有意无意地开始朝门边后退,一边引着他说话, “哥哥也是我大姑姑请来的?可大姑姑不是说要与我单独说话么?”
“是,是南大太太让我来的……”
杨润紧紧盯着她一刻不放, 眼神里带着一丝色眯眯的暧昧,活像是饿了许久的狼在看一只怯生生,软绵绵的大白羊。
一面看, 还不忘一面朝她步步紧逼, “妹妹,妹妹……你作甚要站得离我那么远, 我又不会吃了你, 来,到我这儿来……”
他的口气何等轻佻下流, 清黛听着心底就直冒火。
谁知快要摸到门框的时候却又被他猴急地向前狠蹿了两步, 逼的她只能朝学堂的另一侧闪避。
清黛脸色当即就变了,严正道:“还请哥哥自重, 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不合礼数, 这会儿没人看见还好, 若要人看见了, 你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我还巴不得被人看见!”说着,他又是朝着清黛猛然快步走近,浑浊的眼白里布满了血红的细丝,几近疯癫。
清黛灵巧地旋身躲开,再一次用寻常人看不出来的身法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抬眸时却看到他已经反手把学堂的门关了个死紧,她连忙又看向身后的几扇窗棂,发觉也一早都被从外封住了。
再想想他之前那些偷偷摸摸的猥琐行为,清黛这才意识到他这是蓄谋已久。
为此深感冒犯,恶心得要命。
眼珠一转,心想干脆就趁现在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