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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最终,孟家上下一致决定,焚香请告了先去的老孟侯夫妇,以她之罪行,将她的名字从孟氏族谱中划去。

尸身退还郑家,死后诸事也都不再插手过问,权当这个家从未进过这样一个毒妇。

同时,孟岸还十分坏心眼地让人给郑家提了个醒。

郑家心存忌惮,且也害怕这样的女子送回本家会影响了家中其他姑娘的声誉,便也不敢接回她的尸首。

两家你推我我推你,来来回回几趟终是一致决定,把人用草席随便一裹,扔进乱葬岗喂了野狗了账。

没有棺椁,没有坟冢,没有牌位,就好像她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样。

至于她留下的那些亲信婆子和妈妈,也都是该打死的打死,该发卖的发卖。

朱若兰办事素来雷厉风行,一场大雪过后,起先热热闹闹的福陵苑便空了大半。

剩下一个孟峒,助纣为虐,吃里扒外,一而再再而三地坑害自己的亲弟弟,羞辱弟妹与侄女,桩桩件件,足以让举家兄弟姐妹为他寒心。

他自己也还算有些良知,自罚抛却京中一切,孑然一身,回远山关守祖庙去了。

他走后不久,孟岸因是告假回京,不日也得赶回北边。

莫氏厌透了这糟糕的京都,便是曾经吵着闹着都不肯去的北境,这会儿也是归心似箭。

一家人商量好,便一起去那北境边地,再不理会京城这些糟心的繁文缛节,流言蜚语。

临行前,孟岸和清黛父女俩还专程去见了一趟朱若兰。

那是个晴朗的午后,天清云淡,冬雪稍霁。

屋檐下一道道垂着的冰锥子被难得的阳光照得发亮,晶莹剔透的冰面将整个世界倒映,拉长,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