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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阿增,以及除了彼此以外的所有人。

他们并肩走在拥挤的人群中,路过一条细窄的巷子,两侧的牌楼上有顽皮的小孩儿在摇动着攀附在窗边的花枝。

不知名的粉色小花洋洋洒洒地落下来,花叶上的水泽也随之滴落在人的身上。

清黛下意识地低头往沈猎那边躲,沈猎下意识地伸手替她挡。

好容易从那儿走过去,一直起身子,两个人的发梢和肩膀都还是沾了些零零碎碎的花叶。

尤其是沈猎的发顶,粉粉嫩嫩的花色几乎落了满头,像是一个天然形成的花环,与他精致的五官相衬,反倒是柔化了他眼底眉梢的冷戾。

清黛咯咯笑着让他低头,帮他一点一点地清理那些花瓣。

他们靠得那样近,却又不觉得暧昧,落在路人眼里,竟还能品出几分干净纯粹的岁月静好。

一抬头,他们竟已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花溪城的中心。烈烈燃烧的篝火周围,人们除了歌舞,还有着很多游戏摊子,打陀螺甩石子,猜隐谜斗猴头,不光小孩儿爱这凑热闹,许多大人也都能找到乐趣。

其中最多人参与或围观的,当属篝火东边用篱笆桩子围出来的一个面具摊子。那老板的面具做得很是精致好看,却不是拿来卖的。

想要得到面具则必须买他们家另外的弹弓和弹珠,去射落远处挂了一树的木牌,射下来的木牌越多,可以换的面具就越漂亮。

清黛趁兴也拉着沈猎凑了过去,看到玩这个的人竟会是年轻的男女居多,大部分还是成双成对地站在一起,一块用弹弓去打树上的木牌。

他二人都有些好奇,清黛就问起了周边同样在看热闹的人,然后才来给沈猎解答,“他们是为了赢下今年摊子上唯一一对虎翼神面具。”

她一面说,一面给他指了指被挂在最高处的一对虎脸飞翼的漆木面具,“在我们柔夷的传说里,虎翼神就是三山女神座下的一位武神,他不仅拥有彪悍强大的神力,还是个千万年从一而终、至情至性的痴情人,所以他同时也象征着忠贞和情有独钟。人们也都喜欢祭拜他,来祈求自己未来的伴侣像他一样忠贞不渝。”

沈猎静静听她说完,将她眼睛里的期盼尽收眼底,“你也想要?”

“那当然了。”清黛直言不讳,说着便也朝着卖弹弓的伙计走过去,挑了两副拿着感觉最趁手的,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沈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