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脸面柯家还要呢,你这丫头还真敢想。”
清黛失笑不已,笑过以后还是分外耐心地往下说,“旻哥哥与我虽定了亲,却终究还未成婚,恭如县主又与南二太太交好,这些日子又时常上门找她,特别是今天,即便再有难言之隐,她也没必要特意守在侯府外等南二太太和旻哥哥,而不让人知会我们一声吧?明显是有什么事既要及时与南二太太说,又要避着孟家才对。”
“可姑娘和旻少爷毕竟是对外大大方方说过的了,恭如县主这样横插一杠子,在他们中原不是很不合礼法么?”阿珠颇为费解。
清黛又被她的单纯都笑了,“他们一家脑袋都要搬家了,还顾得上什么礼法不礼法?”
瞧着她慢慢又露出一副担心的神情,清黛忙又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你有一点没说错,即便她真动了这层心思,上有礼法,下有人情,占理的永远都是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阿珠用力地点了点头,反过来握紧清黛搭在她肩上的手,一脸钦佩道:“都听姑娘的。”
然而清黛虽然算到了横生枝节的可能性,却完全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三天后,恰逢素容见红破水,生产在即。
稳婆郎中皆已到齐,朱若兰和江柳娘都从各自房中赶过来守着,就连孟煜也从任上告了假,匆匆忙忙地跑回来陪着。
“先前那妇科圣手胡太医给你家奶奶断的预产之日不是还要再迟几日么,怎的今日说来就来了呢?”江柳娘这话问得颇有些尖刻无理,毕竟连清黛都知道产妇生产提前推后都是常事。
可谁能想到还真让她又问着了,只听明华阁的女使道,“太师府那边传话过来,竟是二房的旻哥儿昨日随母亲去宁国府赴宴,酒后迷了路,进错了屋子,鬼知道居然正好就撞见了柯家的沅姑娘在里面换衣裳!这也就罢了,偏生还被恭如县主和康和郡主逮了个正着!
“恭如县主犹自恼火,今个儿一大早就到太师府上大闹起来!非要南家给她和沅姑娘一个交代!此人颇是难缠,将老太君和大太太都气了个仰倒,南家的人这才想着来问我家奶奶要个主意,不想我家奶奶听了以后…便也…也…这样了……”
朱若兰一听就道:“出嫁女怎么管得了娘家事,何况南家不也有几位能主事的少奶奶么,你们确定来传话的真是太师府的人?”
小丫鬟闻言瞬间变了脸色,后知后觉道:“这…那人就是在门房呆了一小会儿,说完了就走,我们也没见着人啊。”
朱若兰眯了眯眼,寻思了一会儿方笑意疏冷地低念一句,“真是小看那位县主娘娘了。”
陪坐在侧的清黛听到这一切,想法也和朱若兰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