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怜了素容,每回生产都要遭一次这样的罪。
虽说郑淑慎那个老妖婆已经作古,但上一次素容小产的阴影依旧在孟家所有人心里难以消散,清黛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那个苦命的小侄女被产婆抱进棺椁时的样子。
一想起来,她扶在座椅扶手的手就被心里的疼催使着,用力收紧。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紧得厉害,“她是故意要让我们知道,逼我们放手的。”
江柳娘翻个白眼,“谁都看得出来的事就别再说了,我只可怜你嫂嫂,不知是受了谁的连累,又要遭这样的罪!”
此刻薄之言,是她故意说来刺清黛的心的。
清黛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孟煜见状,皱眉挡在她前面,“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婶娘何必拐弯抹角地怨怪自家人?”
“要不是因为……”
江柳娘很是不服气地抻直身子,却被朱若兰用力瞪了一眼,“行了,这节骨眼上闹窝里反,还嫌事情不够乱么!给我听好,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容儿平安生产更重要,再有人敢多一句嘴、添一点乱,休怪我不念亲戚情分!”
她话音一落,产房外瞬间安静了。
江柳娘再有不忿,却也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却也就在这时,一个常跟在素容身边的陪嫁丫鬟忽然走了出去,红着眼眶来到众人跟前,“我家姑娘想见四姑娘,道是有话一定要马上对姑娘说,四姑娘,可否烦请您同我进去?”
清黛听了想都没想就要起身,却被江柳娘怪叫着拦住,“未婚女子哪能进产房的,有什么话不能等到生完孩子再说么?”
“可是,可是……”那传信的丫鬟急得都要掉眼泪了,笨嘴拙舌的,一时竟不知怎么应答。
清黛却坚定地说,“无妨的六伯娘,只要能让嫂嫂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刀山火海我也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