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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中间大概三个多月的时间,清黛便和下个月就都要出嫁了的沈猜龚灵巧一样,被关在家里专心备嫁。

三个月的时间对一个要嫁女儿的寻常人户来说,倒也足够了。但对威远侯府这样的显贵勋爵,着实是有点赶鸭子上架。

要知道清照易令舟出嫁时,她们的嫁妆便是朱若兰和康和郡主从她们刚出生起就一件一件攒好了的。

大到床柜桌椅,小到扎头发的红绳,无不是一应俱全。

轮到清黛,莫氏虽有些缺心少肺,但事关她和孟岸的掌上明珠,自是没有半点含糊。

夫妇俩人还没从北疆出发,这些年来替清黛攒下的金银细软却已经先行发往了京城。

离奇的是莫府那头,得知她兜兜转转还是被赐了婚,虽说换了一家,但终究是要她嫁在华都,以后想要再回柔夷简直难如登天。

这本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然而他们竟还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而不久前沈猎又在百忙之中抽空把之前受宋凯之命,给莫况下蛊的蛊师押去了鸿胪寺,亲眼看着他为莫况解了蛊。

可怜醒转过来的莫况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休养几日,就收到了莫府传来的家书,要他代表莫府,与孟家一起参与到清黛的嫁妆筹备工作中去。

毕竟清黛这么长时间来为了救他东奔西走,费尽心力,他自觉也无甚好委屈的,不也管自己的身体好没好利索,没事就往孟家跑,烦的朱若兰差点撂挑子不干了。

“嫁妆倒是其次,依老婆子看,其实陪姑娘过去的人才是最要紧的。”

午后庄妈妈趁着清黛身边没有旁人,才轻轻提了这么一嘴。

清黛盯着绣架上绣到一半的花好月圆图上下飞针,静等了一会儿,才缓声道,“妈妈有什么话与我直说就是了,咱们之间不必思来想去。”

“既如此,我便直言了。”庄妈妈点了点头,后道,“圣上赐予沈指挥使的棠园,乃是当年玉昭长公主下嫁沈耻将军前,桓宗皇帝着人为其修于武宁侯府东面,用作公主府的宅院。

“不想天意弄人,昔年,北羌来犯,兵临城下,身为桓宗唯一的同胞姊妹,玉昭长公主终是为了家国黎民,不得已放弃了自己的如意郎君,走上了和亲之路,芳魂永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