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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她尚还沉浸在和易君彦把话说清楚的轻松释然里,一时半会儿竟没注意到沈猎的神色一直有些淡淡的。

他又是个锯嘴葫芦,有什么事只要不把自己憋死,甚至能憋在心里一辈子。

直到两个人一块坐到马车上,清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沉默,忙问:“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差事太多,太累了?”

“是有一些。”他淡然回答,眼神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好似在等着她说些别的什么。

“既然累了,就该好好在家休息,何必官服都不换地跑来接我,”清黛也渐渐瞧出了他眼神里的不对劲,试着又往下问,“事情你都听彩儿和知意说了么?”

沈猎点点头,眼底升起一丝莫名的期待。

清黛尚不知他方才回家都从彩儿和知意那里听了些什么,兀自以为两个丫头已经按照自己的嘱咐,把该说的都和他说了,随即边放下了心,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

感叹道:“只望我今日这一趟没有白跑,一番口舌不曾浪费,趁着事情还没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叫小公爷和淇姐姐安安生生地画押和离,如此,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易君彦和离,你很高兴?”沈猎眉梢一挑,关注的重点显然与她截然不同。

清黛立时仰头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却固执而有些冷淡地继续问:“你只答我,易君彦和离,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高兴?”

清黛不明所以地直起身子,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极其微妙,恍惚之间仿佛还有一股浓烈的醋酸味儿在飘来荡去。

有的人就算是吃醋,也在故作镇定,强装淡然。

明明眸中全是破碎的慌乱,却还要紧抿薄唇,舒平眉心。

清黛觉得可爱极了。

心里那只坏心眼儿的小猫不觉又兴奋地亮出了爪子,在她心上欢欣鼓舞地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