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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一味回避躲闪终究不是办法,次数一多,便是阿珠也多少觉得有些牵强,更别说沈柯氏了。

眼见清黛不吃她那一套,立刻便改换了新的方式,借着太后侄女这个身份的便利,又一次哭到太后宫中,用太后的懿旨将清黛传召入宫,逼着她不得不乖乖来到自己面前,低头问礼。

“这老虔…太夫人,她也知道上次的事是她理亏啊,不敢明着逼咱们姑娘给她赔礼道歉,就要在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上给咱们姑娘寻晦气!那个秀织摆在挽春堂后面这么久,也从不见姑爷去看她一眼,太后娘娘也只怕早就忘记有这号人了,偏她长了嘴,非得去太后娘娘面前提一句!还拿咱们姑娘没生养说事儿,要给那个秀织抬名分?!这要是让姑爷知道,还不得把咱们挽春堂的房顶掀了?!到时候又是姑娘你两头受罪,里外不是人!”

一从宫里回来,关起门南风便收不住地骂骂咧咧起来。

偏她又说得句句在理,清黛这日甫一奉诏入宫,虽老早就猜到太后传召她不会有什么好事,但皇命当头,她也无法违背,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谁知她人刚进到宁寿宫,凳子都还没捂热,便被太后眼含热泪地攥住了手,一改往日的横眉冷对,阴阳怪气,与她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赏茶赐饼的,搞得她浑身不自在。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不其然,半刻钟不到,她便笑意盈盈地问起了秀织的近况。

清黛当时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若是她不提,她还真忘了曾经她还给她和沈猎之间塞了这么个人进来。

老妖婆见状,立刻便现出了原形,板起了脸子,就女子嫁人后一年生不出孩子便是天打雷劈、天崩地裂、天诛地灭的大罪过这一话题,足足训了清黛两个时辰。

虽然说,她自己也都是入宫数载才生下宋祈的。

不过像她这样就差把我是来替我侄女找茬儿这句话写脸上的,就算跟她硬讲道理。那也是白费口舌。

且时下沉猎不在京中,宋祈那身子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皇城之内无人给她撑腰,若此时和太后对上,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她索性便笑脸相迎地应承下来,一回家边安排着人将挽春堂边上那间叫漪澜居的小院收拾出来,让那位她和沈猎几乎都没见过的秀织姑娘先搬了进去,还特意挑了两个机灵些的小丫头过去给她使唤。

只不过嘛,“左右眼下你们姑爷人还没回来呢,咱们先布置着,也好跟宫里有个交代,到时候是去是留,你们姑爷自然会有定夺,犯不着咱们操这个心。”

虽说她心里其实也有些打鼓,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见沈猎为着上回没说完的话给她捎个信儿回来解释解释,他究竟还在不在生气,他走前那句对不起到底算不算数,总也没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