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什么风呢,没听见城里都闹成什么样了么!”程纲纪粗声粗气地吼道,顺便亮出自己的令牌,“行了,我奉陛下口谕来接管玄武门,你小子赶紧给我滚下来!少在那儿插科打诨!”
“接管玄武门?奉陛下口谕?”钱平的口气古怪,像是不大相信,“程大人您可别诓我,哪就能让你们锦衣卫屈尊降贵来看大门的道理?外头这么乱,若是没有陛下的玉玺盖章的圣旨,我可不敢随随便便就把这玄武门交出去。”
“怎么,老子还能假传圣旨不成?你小子……”程纲纪气不打一处来,正要继续斥骂,却被清黛不动声色地拉住了。
而后便见她从袖中亮出了沈猎的令牌,掷地有声道,“玄武门守卫钱平抗旨不尊,拿下!”
她身后的锦衣卫见令牌如见沈猎,当即二话不说,冲上城楼便把钱平摁住拖了下来。
清黛知道此人,当初异世女就是买通了他,才能那么顺利地夜开玄武门。
今生看他那么磨磨唧唧废话连篇的样子,估计素唯找的也是他。
而她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和程纲纪解释,干脆便直接动了手,先把人扯下来再说。
幸而程纲纪知她小夫妻行事定然有自己的道理,又兼事态紧急,她这么做也不算错,便不曾多嘴多问。
只待他们爬上玄武门的城楼,清黛身为女子,不便过多地抛头露面,于是便找了把椅子端坐于暗处,明处仍是程纲纪在带领锦衣卫守着玄武门。
清黛坐定后约莫又过了小半刻钟的功夫,眼见着城中的火光逐渐朝着玄武门前蔓延,在一片嘈杂混乱中,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动地而来。
清黛不觉握紧了椅子的把手,心里暗敲一记警钟,来了。
玄武门下,领头的易君彦身着黑甲,乘一匹同样乌黑的高头大马,将那张令半座华都倾倒的如玉面貌掩于夜色之中。
不用他亲自张口,他后侧方那个方面阔口的副将便替他仰头冲着城楼上大叫:“开门开门!城中反贼作乱,我等是奉命前来护驾的!”
程纲纪立即破口大骂:“开你娘!你们这群贼喊捉贼的奸佞小人!奉哪门子的命,护哪门子的驾!当我等都是傻子么!”
他这一吭声却让底下的人为之一愣,易君彦的副将更是脱口而出:“怎么是你,钱平呢?”
程纲纪的鼻孔直出气:“哼!一群蠢货!真以为自己买通了一个钱平就能进出玄武门如同进出自家了么!告诉你们,陛下早就把你们所有的谋划部署摸得一清二楚了!今夜你们便是千军万马,也别想犯我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