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侧面说明人不傻就行了。
他虽不知她心里嘀咕的什么,但见她靠过来,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倚在自己颈窝前的小脑袋。
她日里没事的时候从不爱梳高髻,一头青丝松松低挽,头顶也无甚珠翠首饰,他一伸手,只能摸到她顺滑柔软的乌发,心里格外的踏实。
待他们一路从山林里走出来,天已然擦了黑,在漫漫山路上走了大半天,才遇见了一个独门独户的猎户人家。
这时辰寻常百姓早已熄灯入睡,他二人也不好冒然叨扰,于是转而悄悄摸到了人家的后院,取了两身粗布衣裳将身上显眼的绫罗绸缎换了下来,留下几锭银子作为谢礼,便继续往前寻找下脚之处。
却不知又走了多久,清黛的五脏庙里空城计愈演愈烈,脚下的的路也越发陡峭,他们方才终于来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座山神庙前。
因着地势陡峭难行,庙已然成了野庙,无人打扫,无人供奉,庙内早已破败不堪,蛛网连结,这样的冷夜里连个借地避寒的乞丐浪人都没有。
沈猎忙活了好久,才收拾出一小片干净的角落,铺上些许还算干燥的茅草,生起火堆,驾轻就熟地用贴身的匕首把沿路随手逮到的兔子麻雀料理清爽,架在火上烤起来。
清黛小时候虽然也曾在柔夷漫山遍野地玩闹,但身边总归不是有阿珠跟着,就是有她舅舅和莫坤这些儿郎陪着。
虽会拉弓打猎,可说白了也不过是贵族的游戏,像如今这般什么都要自己动手的自力更生自然抓瞎,从头到尾也只能一脸钦佩地看着沈猎忙前忙后,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懒婆子。
她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当日在雪山上,死里逃生遇到你,我还能借口说是自己伤到了脚,动弹不得,没法子帮你,可如今看来,纵使我好手好脚地站在这儿,也实在还是个没用的摆设。不过…这感觉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