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随他回来的锦衣卫连忙夹着尾巴冲进来,不由分说便把沈柯氏一行人拖的拖,架的架,径直弄了出去。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整个院子紧接着便迎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猎依旧沉浸在怒火之中,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张蓄势待发的铁弓,一簇一触即燃的炮火,让人根本不敢轻易靠近。
清黛站在他身后,与他只隔一掌之宽,就像是身处烈火焰心,进则深渊,退则浴火。
唯有不前不后,不退不进,方能保得一时无虞。
所幸这种僵局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便兀自冷静下来,肩膀和小腿附着的肌肉渐渐放松,不知什么时候,他便迈开步伐,从檐下走入院中。
只是直至他行至宅院大门边上,他都没有回头看过清黛一眼。
“沈猎!”清黛再也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
他也确实停下了脚步,但就是不肯回头。
“转过来。”她生硬地咬字,尽量不让旁人听出自己情绪的异样。
可沈猎并没有动。
“沈猎,转过来。”她不得不又加重了语气,重复一遍。
这一回,沈猎转过了身。
只是低着头,始终不肯看她。
沈猎听话地抬头,与她遥隔一座庭院,两两对望,眼神却空得刻意,冷得吓人。
清黛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可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这样的因由,一股无名的恼火登时涌上心头。
她知道,上次避子汤的事,她的擅自做主和欺瞒确实有些不妥,他为此介怀几日,她也觉得合乎情理。
可也不至于介怀这么久吧?
若说他心里委屈憋闷,她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