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心来的时候,清黛也慢慢想起了很多。
想起自己在李家村里第一次说漏嘴,赫然发觉,原来他们之间的隔阂那么早就已经出现了。
他那时没有细问,之后也从不提起,她就以为他并未放在心上,便也顺势扔在了脑后,未曾留心在意。
只是实在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就会被他如此在意,在意到居然衍生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自我折磨的同时,也挫伤了她。
她对他的感情从来毋庸置疑,可时至今日她也很难不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做的,才会让他产生了那种荒谬的怀疑。
如他所言,她予他的爱意仿佛一直都带有强烈的补偿性。
前世她亲眼目睹过他的所有苦难,今生便总是忍不住想要把那些他从没得到过的、应得却未得的,通通补还与他。
怕他孤单,便想尽办法挤进他的世界,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怕他伤心,就尽量不去触碰他的疤痕,在他情绪低迷时闭口不言。
怕他劳累,便努力替他料理好家里家外一应事物,让他能够一门心思投身公务。
……
她自以为自己为他做了很多,也是两个人中一再迁就包容的那个。
不曾想,这种自以为的保护,反而成了遮蔽住她爱意的横阻,既挡住了沈猎,也给自己在无形中带上了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