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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夫人的心尖尖则是幼子和其唯一嫡子顾凝然。

夫君三岁背《论语》,五岁开题做文章,被祖父夸了又夸,常带在身边教养栽培。

在老顾府,顾凝熙就是“别人家孩子”,将一众兄弟比到尘埃里,唯一缺点就是不会招呼人,所谓不懂礼。

顾凝然最是眼热泛酸,因为丞相嫡孙只有他和顾凝熙,比较得最直接惨烈。至于庶出二房记名嫡

子的顾凝烈,从不在他眼里。

仗着祖母撑腰,顾凝然带领自己庶弟们和二房庶弟们共七八人,千方百计挤兑顾凝熙,找大伯父告黑状拱火,主动跟顾凝熙结下了死结。

就连如今,顾凝然也梗着脖子等顾凝熙主动帮扶,等不到就在他任职的翰林院造谣生事。

陶心荷在宴席上听了不少这类抹黑夫君的谣传,每次都要一一澄清,心里对这位堂大伯子,和夫君感觉一样,腻歪得很。

“不提他了,败坏兴致。”陶心荷领情夫君这半晌的插科打诨,怜惜接话。

从老顾府想到自己娘家,陶心荷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夫君,我下午不得空,你自己去陶府送趟年礼,顺带把蔷娘接过来住到腊月二十九,好不好?”

顾凝熙刚心潮澎湃于娘子话语间的柔软,觉得真的翻篇,娘子谅解自己了。随即听到要自己一人登门岳家,一下子哽住。

岳父家倒是人口简单,岳母早逝,二小姨陶心蓉远嫁,他都没见过。

岳父陶成是同朝为官的工部员外郎,妻弟陶沐贤在书院读书,三小姨陶心蔷待字闺中,今年七月新添了弟媳洪氏,就这么几个主子。

问题症结在于,顾凝熙从未一个人去过,每次都是陪着娘子登门,娘子自会妥帖提醒他称呼“岳

丈”,悄悄告诉他眼前的年轻女子是小姨子还是弟媳。

陶家父子可不像顾家族人那般迁就顾凝熙,从不自报家门,对他也是爱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