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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地,他们撞见夫人与吉昌伯相谈甚欢,主子爷失魂落魄到河边发呆,然大少爷就像个恶霸一样出现了。

然后,然大少爷说什么“玩你一个女人、便能玩第二个”之类令人发指的话,主子爷眼珠子都红了,就要跟他拼命。

再然后,就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主子爷,识书、识画瘦弱单薄,有心无力被拦在外侧,帮不上忙,眼睁睁看着主子爷被刺、落水。

陶心荷听罢,只觉匪夷所思。她不能理解顾凝然的思路,按照识书、识画的意思,这个男子是冲着自己而来?打着奸污自己的念头?

多么荒唐可笑,她虽然是和离之身,没有了夫家,然而还有父亲在堂,此时与自己同处一庄,怎么就能给顾凝然自己很好欺负的错觉?

不过想想庄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洪氏年轻又是孕妇,躲事不出面倒是情有可原,父亲却极有可能沉迷自己的研究,连房门都不出来,或者说是信任长女,万事都由她操办,陶心荷突然有点明白,也许在顾凝然眼中,自己就跟个无人撑腰的弃妇一样吧?

知道了这人的下流主意,陶心荷咬牙切齿走到顾凝然床前,居高临下看着昏迷的他,冷冷说:“识书过来,替我扇他几个耳光。”

识书领命,左右开弓使足了力气,边打边骂:“叫你打我们夫人的主意、叫你刺伤我们爷,你太坏了!”

顾凝然痛哼出声,唬了识书一跳,定睛看着这人,脸颊发红发胀,双目颤动几下又恢复平静,便知他只是无意识呻吟,还陷在昏迷中。识书却也不敢再打,狠狠啐了他一口,回到自家主子爷身边。

陶心荷吩咐之后,就再没分一丝心思在顾凝然身上,快步走到顾凝熙床前,咬唇端详他,对另一侧的巴掌声和怒骂声充耳不闻,只觉得舌下像是有黄连一般发苦。

他这是为了什么?傻不傻?

心底忍不住勾起无数顾凝熙往昔的温柔体贴来,陶心荷见到豆大的泪珠子滴落在顾凝熙脸上晕开,才反应过来自己无声哭了。

“和离”二字,不合时宜地钻到抬手拭泪的陶心荷脑中,唤回了她的神智。

方才小厮禀报的一些违和之处,也浮上她心头。

陶心荷清清嗓子,哑声问两人:“你们还是唤我居士罢。顾司丞怎么突然留意到了他堂兄?他怎么能精准说出顾凝然眉眼?什么一个女人、两个女人,你们不得隐瞒,好好说来。”

两个小厮这才挠着头,再说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