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持衡顿了顿,一时指不出。
“叫项衡。”秦烟接住。嘴里的吃食突然变成了裹着苦衣的药膳,惹的她双目尽红。
“哦,对。”林持衡拍了拍脑门,笑,“看来夫人对野史也颇有研究。”
秦烟低着头,没说话。
明明心里已经告诉自己,年少时的一腔热血不能作数,所有的不甘也该瓦消冰解,然后潇潇洒洒的,将那些人,那些事,全都如数丢在南安就好,就像在战场上被人抓住手臂时,就该一刀砍下那人的双手,然后擦亮刀刃,继续奋勇向前。
可面上,还是堪堪的落下了两行泪。
感情不是挂帅。谁又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夫……夫人……”看着秦烟,林持衡心下一惊,一时钳口挢舌,想安抚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更不知该为何故安抚。
秦烟摆了摆手,眸子沉寂一片,面上一滴泪没有了,却依旧看得出是难过的,“你先走吧。”
“好。”林持衡颔首,语气落的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转身抬眼时,又刚好看到齐楚下楼,点了点头,“齐先生……”
林持衡瞥了一眼秦烟,刚想提醒齐楚,夫人似乎心情不大好。
可一转眼,秦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常态,一只脚翘在椅子上,十分豪迈的大快朵颐了起来,刚刚还被嫌弃的吃食,此时似乎变成了山珍海味。
林持衡一时失言,抽了抽嘴角。
此女子,真乃神人。
感受到一旁的椅子因为重力陷下,秦烟才堪堪抬眸,齐楚换了一身家居服,纯白棉质的t恤,灰色的长裤,头发微湿,看起来软软的,眸子沉寂,皮肤很白,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