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了,你还会问到他。”褚显真惊疑地为她鼓掌。
“回答我!他怎么了?”苏星回逼到她眼前。
推搡间两人都挣乱了裙带鞶丝,褚显真不紧不慢地系上,口气轻描淡写道:“还能怎样,当然是……死了呗。”
“你胡说。”苏星回玉容扭曲,恨不能撕烂她的嘴。
褚显真很是满意看到的结果,玩味地观赏了好几眼,“位极人臣的一代权相死在了北伐大营,还是被阉宦用一根革带活活勒死,嗳,想想都叫人唏嘘。”
“你敢发誓!”
苏星回抓进她肉里的力道大得出奇,褚显真吃痛地直皱眉,却根本不在意她的迁怒,反而得意地继续加了一把火。
“朝廷有人告发吴王谋反,宅家下令查封了裴府,你那两个儿子,落狱的落狱,打死的打死,还有你那个金雕玉琢的小女儿,也同女眷充入了掖庭。苏星回,你完了。”
苏星回揪扯她的衣裳,口里的寒浪喷到她的面上,“你敢骗我,来日你必碎尸万断。”
“你我好了一场,既成陌路也还有三分情谊在,倒也不必如斯歹毒。”
褚显真振袖拂开她的纠缠,忽然仰面冷笑。
烛光的映耀下,只见两行清泪淌落玉腮,“苏星回,你仔细听着,我不欠你什么,裴彦麟今日所食恶果,你这个妻子难辞其咎……”
门扉在这时霍然洞开,一场夹雪的北风疯扑而入,卷翻了两人的裙幅。
苏星回周身如堕冰河,四肢厥冷,耳朵里仅有褚显真远在天边的讪笑声。
“长宁二十三年,你的长子裴鹤年才满月,裴彦麟宴请满朝,抱儿宾客前,事必躬亲,从不假手于人。次日竟遭台谏参劾,告他靡费金宝。”
“长宁二十七年,他醉心朝务,彻夜不归。再担邀结党羽,窃弄威权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