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回记得她和裴彦麟成婚的第二年,也是褚显真随褚父赴任爱州的那年。
褚显真在爱州成的婚,婚后不到半年她的丈夫跌水而亡,十几年只守着一个遗腹子过活。期间从未听说改醮,传言都道她为亡夫守节,痴心可鉴。
讲什么痴心,根本就是妄想。
“看过了就请尽早下山,这里是清修之地,不是丞相娘子的长留之地。”苏星回句句带刺,吝惜给她半分好脸色。
褚显真闻言愣住,“丞相娘子啊,真教人睽违。”
苏星回当她是急于来炫耀,不免愤嫉,“褚显真,你费尽心思挑拨我和裴彦麟,不就是等这天,恭喜你,夙愿得偿,嫁给了心上人。”
“什么?”褚显真发怔。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揶揄地一哂,“亏你修身养性,怎么还是听风是风的臭德行,实在不懂裴彦麟究竟看上你哪点。”
她摇头称奇,怜悯之色堂皇映上面孔,“不过也是,出嫁后你诸事不问,又如何晓得神都的局势变幻。”
“你把话说明白,休要颠三倒四。”
苏星回站着不动,任她挂着嘲讽的笑脸凑到耳边,“那就这么说吧,我再醮之人的确是心上人,不过是你的心上人啊。”
“你不会忘了吧,他叫周、策、安。”
呼出的冷气透过衣衫,比雪还要冷上三分。明明是无关紧要的人了,却还是剜人皮肉,疼得苏星回一个激灵,“你胡说,我和周……”
她仿佛猜到什么,背上汗毛竖立。
褚显真的丈夫是周策安,那尚书左仆射……她不敢往深去想。
“裴彦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