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粤如实道:“早上和幕僚出门去了,和奴说的是宵禁前回,结果只遣了侍从送了这几样东西回来。这是给娘子的冻疮药,妈妈记得给娘子用上。”
张媪听了着急,“什么事撂不开手,你倒是问清楚啊。”
裴粤支吾着,“问了,就是不好说。”
“什么说不得的,我让你说。”
苏星回不知几时站在身后。
两人均是一怔。
“周……”光是道出那个人的姓,裴粤也犹豫再三,“他回神都不过三五日,已经圣眷优渥,如今升为门下侍郎一职,今日就出了敕牒。”
怕惹了苏星回不快,他说完隐隐有些懊悔。
苏星回却神色淡然,甚至把他送来的东西挨着浏览了一遍,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裴粤弓身告辞,婢女送他出去。
张媪看着苏星回,眼露担忧。
“阿媪在担心什么?怕我听不得别人提他?”她扯唇一笑,托着小小的瓷罐,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阿媪记不记得我讲过的,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
张媪点头。
只当她是思念三个儿女,忙不迭就收拾了行装。她一直没说那是什么样的噩梦,疯了似的夤夜都要赶回神都。
“娘子莫非梦到了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