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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春台 一双鲤 874 字 2022-10-15

苏星回摇头。

她不打算再和人说,对她而言那是前世发生的一切,痛觉依旧,可对他人来说,未免荒唐。

拔开瓶塞,淡淡的药香扑鼻,嗅着不难闻,但是她心里越发堵得难受。

裴彦麟容不得周策安踩在他头上。

所以未必是不能脱身,褚显真的那些话全是真的,他醉心朝务,只为揽权,培植更多的党羽。

臣下贪恋权势,试问哪个帝王能容忍!

他何等聪明,怎么可能不懂这样的道理。

“阿媪,你知道怎样挽回人心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张媪不敢置信地鼓起眼睛,“娘子,你……”

她点头,“他回府务必来告知我。”

是,在消磨掉一个女人最好的岁月后,她决定做回自己,那个珠髻红裙,打马穿巷,无所畏惧的苏家十九娘,不能再消极地过这一生了。

隔日她就脱去那身臃肿繁重的纻衣,就仿佛脱去背了一生的枷锁,涅槃重生。

重新穿回质地柔软轻薄的红衫绿裙,兰楫为她描画妆容,挽起如云的乌发。这还是她婚后第一次正视自己,曾给她带来不幸婚姻的这张脸,并无憎恶,反而是一身轻快。

兰楫笑吟吟地说:“娘子不见老,看着还似二八芳华。”

苏星回抚着鬓发,心知她是恭维自己,还是感到安慰。

她自幼就爱打扮,苏家起于微末,崇尚克勤克俭,但不吝惜女孩家在衣饰妆发的用度。祖父邢国烈公尚世时,对苏家女孩尤为宽泛,唯一的要求只有“克制”。

她这一辈共有二十五个兄弟姊妹,偏她生了反骨,冲动,易怒,乖张,与这两个字背道而驰。